【琅琊榜/苏靖】(ABO,生子)明月(十六)

久等啦。我的更新时间可能会越来越奇特,大家尽量体谅一下。

画风可能会越来越奇特,深沉其实不是我的风格,很可能写着写着就飞了。he之前会虐好几次,大家忍一忍,原作那设定一直甜甜甜实在是太不现实了。

苏哥哥的懵逼时代已上线。

                    ————正文————

梅长苏坐在雪庐中信手翻动着面前的一沓房契,看到地段差不多的就摊在桌子上,眼见着手中还有不少张桌子上却摊成了一片。他看着面前这一大堆的房契,悠然自得地笑了笑,就看见黎纲候在了门口。

黎纲送来了一个信封,这信封比寻常信封大些,看上去更像是送信的人自己糊的,鼓鼓的,似乎装了什么东西在里面。梅长苏接过信封撕开,倒出了一只木雕的小鹰。

“这是从靖王府送来的。”

梅长苏将小鹰拿在手上端详了一番,雕工不算精致,无法同店里售卖的工艺品相比,然而鹰的神韵抓得极好,栩栩如生,这倒是弥补了雕工的不足,一看就是雕刻之人用了心的。他转手就将小鹰递给了飞流,笑容温暖,“这是庭生弟弟送给你的礼物。”

黎纲奇了,“我只说是从靖王府拿来的,宗主怎么就知道这是庭生要送给飞流的?”

梅长苏没理他,慢悠悠地从众多房契中抽出一张递给飞流,“这所院子叫做兰园,地段不错,价格也公道。你去替苏哥哥看看,要是喜欢,咱们就买下来。”

黎纲还没顾得上刚刚被梅长苏无视,就听见了这么个消息,顿时急了,“宗主!”

梅长苏将房契一张一张收起来,轻声道,“童路应该在金陵吧。”

黎纲目光黯淡下来,轻声应道,“是。”

梅长苏便不再说话,黎纲明白他的决心,便也不再多言相劝。滨州侵地案自夏冬回京复命后,在朝野上下一时激起千层浪,此时提起兰园一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实在是太过惊险,然而为了最终的目标,总要一步一步走下去。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路,便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何况宗主也好,他们也好,谁又想过要回头呢?

飞流捏着房契还在辨认上面的字,便忽然听到外面不易察觉的声响。他用目光征询梅长苏的同意,得到了一句淡淡的“去吧”作为许可。

半盏茶的功夫之后,梅长苏坐在雪庐里,云淡风轻地取下炉上的水壶倒水烹茶,招待这位不请自来的夏冬大人。

悬镜司掌镜使夏冬,十八岁与自己的副将聂锋成亲,后来聂锋因战功卓著擢升主将到了父亲的麾下,两人和自己依旧走得很近,直到夏冬二十五岁那年赤焰案发。梅长苏不动声色地掩去自己胸中的伤感情绪,听着夏冬说起霓凰那令人担忧的姻缘,他忽然想起,聂铎不正是聂锋的弟弟。眼前这人要是知道自己同与她脾性相投成为好友的霓凰,居然兜兜转转成了妯娌,不知道会不会感叹命运弄人。

他将夏冬送出雪庐,又想起了那天黎纲带回来的消息:夏冬带伤由萧景睿、言豫津自西城门护送回京。那日言豫津来找萧景睿,他是知道的,两人该是去了西郊,在那里遇到了夏冬,又遭到了埋伏。可是之后的事情却让他有些拿捏不准了——他派飞流给靖王送了信,请他到积云楼小坐。他算着日子,想着户部侍郎沈追会照例去问民生物资的价格,又想着中书令柳澄的孙女这两天恰好会去那附近取回找人誊写的书册,便决定赌一把,若能一箭双雕,那便再好不过了。

不错,柳小姐是他为景琰精心挑选的靖王妃。

眼见着就要入冬了,接着就是年尾,等到过了年,赤焰案案发至今便已有十三年。他也离开了景琰十三年。这些年他都没能陪在景琰身边,艰难困苦都不能为他遮挡,和他一起分担;现在他要顾着翻案,一步都不能走错,也不能去他身边拥他入怀;若有一日功成,自己这身子骨,怕是多撑过一日都难,更别说与他携手看天下了。既然早晚要走,不如早做安排,自己已经亏欠景琰良多,以后也照顾不了他一生一世,索性便挑选一个合适的人选出来,把道路都为他们铺好,自己也可以安心了。柳家小姐知书达理,温柔娴静,最重要的是教养承自祖父柳澄,心性纯良,景琰和她在一起,会一生都平安喜乐,在朝中也会有不错的助力,自己要促成他们大婚,如果可能的话,还要看着他们生儿育女……

心好痛。

可是心早就在十二年前的梅岭染上了一层阴翳,这些年越来越冷越来越硬,已经到了连疼痛都迟钝的地步。一把刀子捅进去,心是黑的,血是凉的,所以,没关系,没关系的。

他从不会为了一己感受去停下脚步,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去受伤,去疼痛,不会再有比十七岁那年的泼天血案更让他痛心的事。于是他的手握着笔稳稳地一笔一划从信纸上滑过,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自己的手稳得可以写出同从前一般无二的端正小楷来。飞流走后,他重新提笔试了试,结果发现连后来为了均衡腕力特地练出的隶书都写不好了,横不平竖不直,他呆坐了半晌,最后起身烧了那张纸,用腕力虚浮解释了自己难以控制的手抖。

一整天都在极力避免去想这件事,然而心思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到那个人身边去。景琰有没有见到柳小姐,见到之后感觉如何,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他事先安排了江左盟的兄弟在附近为两人制造相识的机缘,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这是他做林殊时使的最好的兵法,也是他成为梅长苏再也上不了战场之后搅弄风云时最惯用的伎俩,所有的偶然背后总有无数必然的叠加,他早已习惯了算计时机算计人心,只不过这次,他算计的是他曾经以为他永远不会算计的那个人罢了。

其实,他也在算计他自己。

可是这算怎么回事?拿着黎纲传来的字条,他觉得困惑不已,穆青怎么会横插一脚?等到第二天他叫来黎纲细细查问,才知道那日在积云楼小坐的,不只是靖王和沈追,还有言豫津和萧景睿,后来连穆青和明月县主都去了。几人因为偶然聚在一起吃了饭,穆青的马又偶然被柳小姐惊到,两人言谈举止之间又偶然有来有往……这么多偶然堆叠在一起,背后又需要多少必然的支撑?

难道要全部归结于命运不成?梅宗主哭笑不得地揉了揉眉心,想着这其实是一道无解题。

其实强行扳正过来顺从他的原意也不是没有办法,他得到消息,过些时日柳家千金会去城南的月老庙求问姻缘,他只要事先安排好签文,再请靖王过去“巧遇”或是“搭救”,总能扭转局势。可是就这样违逆天意,真的对吗?赤焰案发,祁王府败,林家族灭,可是上天却让他侥幸活了下来,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离翻案越来越近。若说冥冥中自有天意,那这天意,又岂是他能够随便转圜的?

他抱着试探的心思又向黎纲追问了细节,结果发现,穆家世子和柳家小姐之间不仅有搭救之事在先,传递信物在后,两人甚至连名字都互相问过了,柳小姐给的,还是她的小字。

这么离谱又神速的发展,自己要是从中间硬插一杠子,会不会遭雷劈啊。

罢了罢了,且看他们二人如何发展,若是天意如此,自己便只好再另寻人选,总不好为了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硬生生拆散人家的好姻缘吧,还是小青的姻缘。

他望了望面前烧得正旺的炭火,端坐于桌前,焚香,抚琴。泉水叮咚,树木抽枝,燕子筑巢,正是一派万物复苏的景象随着他一双素手上下翻飞一点一点铺展开来。

他的手一点也不抖了。

梅长苏纠结了这两日,却不知道穆王府中的几位主子对这件事,可没有他这般上心。

那日穆青回府,晚膳过后关上房门同姐姐和母亲说起白天的事,倒是让穆王妃和霓凰郡主吃了一惊。两人细细查问了一番,初初听闻穆青将刀柄上的配饰给了一位柳小姐,那柳小姐又对他说了自己的小字之后,两人皆是诧异,不停地追问穆青的心思。见穆青一脸的莫名其妙,霓凰郡主忽然反应过来,自家弟弟成年不久,之前又没人在身边教导这方面的事情,加上他天生武人心性爽朗性情,想来压根没把这事往深处想。她有些哭笑不得,还没人教他呢,就这么顺利,要是有人教他,不知道要惹出多少桃花债来。她又有点同情那位柳小姐,自家弟弟不知道这些规矩和说法,可是听起来那位柳小姐该是书香门第出身,应该是知道的呀,就这么三言两语便生出情意,要是痴心错付了可怎么是好?

穆霓凰试探性地用胳膊肘碰了碰他,“青儿,你觉得那位柳小姐……怎么样啊?”

穆青从桌上的果盘中取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什么怎么样啊?”

“就是……人,人怎么样啊?”穆霓凰在脑海里搜了一圈,也没找到一个太贴切的用词,只好这么不干不脆地问了。

穆青想了想,“挺好的啊,脾气好,又讲道理,我的马把她吓到了,她没生气,反而还来谢我。啊对了,她还很有学问,出口成章,随口就能背很多诗呢。”

穆王妃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穆霓凰也有些哭笑不得,这评价,对一向爽直耿介的青儿来说,应该……算好的了吧?或许,也不是那姑娘一厢情愿?

姻缘这回事,也只能看两个人自己。穆霓凰和母亲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穆青一头雾水地看着两人,“你们刚刚,是不是背着我说什么了?”

穆霓凰一脸揶揄,“这会儿倒是能看出来别人的心思了,是该说你机灵呢,还是该说你迟钝?”

穆青正要回嘴,却忽然听到了一点响动,不偏不斜,就在他们这间房间的上面。

上面就是房顶,连阁楼都没有。

穆霓凰也听到了,声音很轻很小,但和他们只隔了一个屋顶,实在是太近了,她又是习武之人,有着上过琅琊高手榜的武功傍身,是怎么也不会漏掉这点声响的。她扭头望向穆青,以为会像往常一样和弟弟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却发现弟弟在听到这声响动后只紧张了片刻,便放松了神态,连骤然绷紧的脊背都放松到了之前的状态。

见长姐在用疑惑的眼神打量自己,穆青露出宽慰的笑容,“放心吧,我知道是谁。”

他走到窗前去推开窗子,学了两声猫叫,走开两步避开窗子朝母亲和姐姐笑笑,“我还在想,是不是要等到明天呢。”

话音刚落,一道黑色的身影便从窗口一个跟头翻了进来。穆霓凰将穆王妃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这个在夜幕降临后落在他们房顶的不速之客。可是等到面前的身影稳稳地落了地,穆青将窗户重新关好,穆霓凰忽然就松懈下来。

来人身量不高,穆青走到那人身旁,穆霓凰一样就看出,那人才勉强到穆青的胸口而已。这个时辰来访又不走正门的人,本来就没有几个,加上这身量和青弟的反应,再猜不出来人身份,实在是对不起两人前几天那场偶遇。

来人摘下斗篷的兜帽,与此同时,穆霓凰也说出了她的身份,“明月县主。”

一张清秀的小脸从兜帽底下露出来,萧柏宁移动几步走到烛火明亮的地方来,拱手行礼,“明月见过穆王妃,霓凰郡主,世子。我有些话要和世子说,不过白天因为一些缘故耽搁了,未免夜长梦多,只好冒昧前来打扰。还望几位……原谅明月莽撞。”

说最后这句话时,明月特地抬头和穆王妃对视,弄得穆青心里毛毛的。

这一夜,看来会很长。

梅长苏环视满院子的荒败景色,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到底是小看了这园子的荒废程度。身旁的萧景睿一脸呆滞地看着连纵深都看不出来的庭院,言豫津眯着眼睛嫌弃之情溢于言表,明月县主却一脸淡定盯着脚下,好像对此并没觉得可惜或者惊奇。加上远处畅快地在水塘和阁楼间飞来飞去的飞流,五个人此时身处的,正是梅长苏前些日子拿了房契给飞流让他去相的那所兰园。

对于明月县主的出现,梅长苏倒不是很意外,他已经发现这位县主说是和穆青交好,其实是这四个人关系好,所以走在一起一点都不奇怪。不过他想到那日景琰约他说话时特地嘱咐过“不能让明月置于险境”,却忍不住对这位县主感到好奇,算下来这还是自宫中因庭生一事匆匆碰面后第一次见到她,因此在查看庭院时分了些心神去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却发现除了一开始对这间宅院没有他们几人那般失望和意外的反应之外,其他都正是她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模样,最多也就是男孩子气一点罢了。

言豫津倒是注意到了萧柏宁的淡然,便问了一嘴,“明月,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失望这园子荒成这样啊?”

萧柏宁双腿并拢从一块石头上面轻巧地跳过去,“反正不是我掏钱。”

萧景睿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果然论语出惊人,明月要比豫津厉害多了。

萧柏宁看到萧景睿的模样,赔笑道,“我是被穆青哥哥打发过来看苏先生选的宅子的。景睿哥哥你知道的,不管苏先生选的宅院有多好,我回去这么一说,依穆青哥哥的性子肯定都会郁闷苏先生最后没选他挑的院子嘛。不过现在看这园子荒成这样,苏先生肯定不会住啦,”萧柏宁扭脸给了梅长苏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就可以顺利交差啦,还不用被念叨。”

言豫津偷笑,确实是穆青会干的事儿,他现在都能凭空想象出穆青得知梅长苏选了一处好宅院时的模样,难怪明月要庆幸这园子不好。

梅长苏却听出了重点,“穆青今日怎么没有来?”

萧景睿幽幽地叹了口气,“穆王妃病了。”

“病了?”梅长苏觉得奇特,这消息他可没听到。

“也就是这两日的事吧,穆王妃病得突然,好像一夜之间就卧床不起了。穆青担心王妃,便一直守在府中,这两天好像都没有出门。”

萧柏宁点头,“他前几日没去学堂,我去找他时才知道的。”

梅长苏皱眉,“知道病因吗?”

萧景睿和萧柏宁齐刷刷摇头,言豫津耸肩,“我去看过一次,都没见到人,说是吹了风,过两日便好了。”

“是吗。”梅长苏想了想,可能真的只是受了风寒,上了年纪的人病症来得急了些也是有的,养些时日便好了。

不过为什么会觉得莫名不安呢。

一行人在园中走着走着,言豫津竟然差点掉入一口井台都塌了的枯井中,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先前的不安应验了。梅长苏见此情景,便答允随几人一同离开,之后将这园子退了。想着等过两日自己再过来,借口将什么东西掉进了井里,也是行得通的。

没想到返身离开兰园前,言豫津发现自己的翠月珏不见了。

萧景睿在腰上系了绳子到井下去找时,梅长苏觉得,可能是童路一家人的怨念太强了。

翠月珏找到了,京兆衙门也跑了,从井下起出了十余具骸骨,梅长苏是兰园现在的主人,自然就成了报案人。言豫津多问了一句,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仵作初验,大部分都是女尸,仅有三具,可以辨认出是男尸。

几人由于之前找翠月珏的缘故,弄得身上都有些尘土,萧景睿则因为下了井,身上沾上了不少泥。加上这样一桩让人觉得神思不宁的案子,几人很快就离开了兰园,各自打道回府了。

消息果然如京兆府尹高升所言,第二天就在金陵百姓间传开,成了投入平静水面的一颗巨大火石,不仅声响巨大,连余波也足够将金陵城震上三震。

接下来的两天,四人都在等候传唤中度过。不过高升到底是有头脑的人,宁国侯府的公子也好,国舅爷的公子也罢,靖王府的县主也算在内,都是他这个金陵城的父母官开罪不起的人物,因此能麻烦的就只剩下了梅长苏一个人选。人住在宁国侯府,又有朝廷客卿的头衔,把人叫来叫去的总归不好,只好亲自前去问话。梅长苏倒也是个痛快人,体谅高升的难处便索性从森严的侯府出来,移步一间不起眼的小茶楼听高升问话,只是这样一来,另外几人便也都跟着去了。

他们处于风暴中心,因此在案子翻出来的第三天,便率先得知那兰园,从前曾是一处暗场子,直到原主人张晋四年前因病去世,园子转手为止。

那些尸体,少说也有七八年了。

梅长苏觉得这种事情有必要回避一下明月县主,她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子。结果明月县主似乎知道高升说的暗场子是什么意思,半句也没有多问。可他看她现在这幅惶惑的神情,明显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他恍然想起,前两日在兰园中发现井下的尸体时,她脸上全是不忍,却几乎没有露出丝毫的怯意,这实在不像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心性和胆量。

他正默默地喝茶,却忽然听到言豫津没头没脑来了一句,“我们今晚去螺市街逛逛吧。”

众所周知,螺市街聚集着众多的风月场所,以舞姿见长的杨柳心、以清倌立足的兰芷苑、自己的联络点妙音坊和秦般弱的暗场红袖招,都是螺市街中有名的风月场。每到夜晚月上灯明之时,便是这条街一天中最风光红火的开始,直至天亮时分这一切才会散去痕迹。

萧景睿莫名其妙,“豫津,你能不能说点靠谱的,就算你要去妙音坊听琴,苏兄怎么会跟你去螺市街那种地方啊?再说了,明月县主还在这里呢,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儿……”

梅长苏放下茶杯,温和地笑笑,“我就不去了,你们带飞流去吧,不过他年纪还小,你们可不许欺负他啊。”

言豫津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萧景睿,“我们?欺负他?”因为不知道飞流此刻到底在哪,他便指了指房顶,“是他欺负我们才对吧?”

萧景睿觉得言豫津说的有理,又觉得不该带小孩子去,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梅长苏看着两人在那边斗嘴,觉得心里的某个角落似乎温暖了些。可还不等他回味一下这难得的一点暖意,便被旁边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明月县主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言豫津,“带我一个。”

“啊?”言豫津愣了,萧景睿愣了,梅长苏也愣了,她刚刚说什么?

萧柏宁将原本捧着茶杯的手从桌子上收下去放在膝盖上,端端正正地坐好,眼神庄重又严肃,“我说,我要去逛螺市街,你们来不来?”

梅长苏手一松,茶杯便应声落地,正好敲在了萧柏宁最后一个字的尾音上。

这……是什么情况?

P.S.:这是一个ABO的世界,第九章提到过三种性别在男女中的大致数量,所以就不要来问我为什么会有三具男尸啦。

追加:小伙伴们可以勇敢地猜一猜,言豫津这次想去的是妙音坊吗?明月想去的又是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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